“水利,自古以来,是历朝历代都必须重视之事。所以微臣以为,陛下此举上合天道,下合民心。”
“天佑大明,陛下为大明第二代雄主,果然是圣明之君,心怀天下百姓,把百姓的性命放在心上,把百姓的温饱放在心上,对得住百姓的一声「君父」!
“陛下素来见解独到,天资聪颖,微臣等虚活数十年,亦是不得不对陛下甘拜下风, 若是微臣对此的些微拙见想错了,那也全是因为微臣比不得陛下聪慧,也望陛下莫要与微臣这样的蠢人计较。”
嗯……詹徽这老油子长袖善舞、能说会道惯了,又是连着放了一大串彩虹屁,给自己叠了一万张甲。
话音落下。
在场不少人朝詹徽投去了复杂的目光。
一方面,他们当然乐意有人出来说上一说,毕竟无论从他们固有认知的合理性角度来说,还是私下里的小九九来说,他们都希望有人能出面,詹徽站出来了,他们这群人当然都是喜闻乐见的。
只是另一方面,众人又对詹徽这货的油嘴滑舌,有些一言难尽。
而朱允熥这边,就算知道他这一长串的彩虹屁后面,肯定还接着一句「不过」、「但是」,一下子也给他看乐了。
毕竟詹徽话说得的确漂亮,他这样一说,只怕任谁都生不起太大气来。
朱允熥便也不置可否,只用手指摩挲着旁边茶杯的杯盖,面上露出些饶有兴趣的神情来。
詹徽稍稍顿了顿。
这才抿了抿唇继续说下去:“陛下,微臣以为……原本的三百万石水利工程预算并不算少,诚然,百姓的事永远是最大的事,既去岁多了盈余,再追加些预算也是情理之中,只是再追加三百万,出手就有些太大了,不若这个追加的数额,稍微调整调整?”
“譬如……”
“京师直隶一带建造圩田之事,或可以缓上一缓。”
“毕竟黄河并不直接流经京师直隶,若说影响到京师直隶下的州、府,除非碰上极大的暴雨连绵,这却算不得太过常见;再者圩田的维护成本也高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