这话顿时如一轮高悬天际的明月，利用其引力将刚刚泛滥掀天的潮汐，重新退回海中。

现场陷入死一般的寂静。

“莫菲！你不要太猖狂！别说是他楚晨没在这里，哪怕他在这里，川哥……见川书记不会怕他！”

人群最前方的江雨娇桌子一拍，噌地从椅子上弹起来，五官扭曲地朝莫菲狂怒，抖落脸上刚刚涂抹又点卡粉的劣质水粉。

“呵……你一个有眼无珠的傻婆娘，哪里来的脸跳出来帮龙见川咬人？你也就是现在舔不上楚晨了，现在全世界最后悔的，就是你吧。在楚晨身边的好日子不知道过，跑去龙见川身边当一条狗，干的真是漂亮。”

莫菲的语言如一根细长尖锐的针，刺破江雨娇胸口的皮肤，穿破肋骨，扎进她的心脏，触及灵魂。

刺痛之余，更多的还是源自灵魂的屈辱感。

江雨娇脸皮蓦然胀红，双拳攥紧捏出咔咔声，骨节发白。

五官扭曲如一只忘川河中挣扎咆哮的恶鬼。

“你给我闭嘴！我的事情，你不许评论！不就是个楚晨吗？他这种人，注定是个失败者！是个废物！我迟早有一天会证明放弃他，是我这辈子做得最正确的决定！”

如果说江雨娇一直留在龙见川身边，一部分原因是需要龙见川帮忙捞人的话，那剩下的一部分原因就是想见证楚晨的倒台，好证明她并不愚蠢。

笃笃笃……

江雨娇正在发怒咆哮的时候，会议室门口传来温润醇厚的嗓音，打断了她的继续发挥。

“各位，这么热闹呢？在讨论什么啊？”

“楚晨！你居然敢跑到这里来自取其辱！！”

本来江雨娇就在刚才，对楚晨的恨意升入天际，此刻仇人见面，眼珠子变成兔子。

楚晨夺门而入，身后跟着柯志恩。

“你问我来这里干什么，我还要问你来这里干什么？来个人，帮我念一念，这是什么地方。”

楚晨站在门口，面朝江雨娇指向龙见川身后墙壁上，挂着的牌匾。

其他人面面相觑，默不作声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