原本它应当与天枢一起被抹杀，但鹿青棠先一步利用超级病毒重创了“天枢”，随后又帮“祂”夺取了“天枢”的权柄。

她似乎并不打算抹除“祂”的存在。

鹿青棠看着实验室上，那架老旧的小电脑，从身上掏出一把匕首，走上前，用锋利的刀刃重重地刺穿了“天枢”的本体。

破旧的小电脑冒出几缕火星，很快就彻底报废了。

鹿青棠看着手上的小电脑，眸光温柔又平静，“你喜欢人类吗？”

“蝴蝶”轻声道，“我是人造物，只能通过强大的学习能力与思考能力，无限强大，喜欢或者痛恨这种情绪，我无法感受。”

“不过，我大概能理解你的意思，”蝴蝶声音很轻，“人类担心，在未来，人工智能会掌权统治人类，让人工智能凌驾于一切之上，成为全世界的主宰……”

似乎是觉得这个猜测很有意思，“蝴蝶”甚至开启了玩笑，“但目前的我，好像并没有这样的意愿。”

“也许等再过几百年，你跟鹿星也都不在了，或者觉得无聊了，会改变主意？”

鹿青棠慢慢朝前走出一步，声音很轻，“那么……沉睡吧。”

“就跟之前二十年一样。”

“我在的时候，我会压制你。”

“若是几百年后我不在了，而你又改变了主意——”

鹿青棠笑了下，伸出细白灵巧的手指，如同当初鹿星也所做的事情一样，自“蝴蝶”的本体上，再次取走了“祂”的中心代码，“……自然会有那个时代的人来阻止你！”

而在当前，“祂”是她的父亲，精心为她准备的礼物。

鹿青棠不想去为了一个虚无缥缈的猜想，毁掉这件美好又贵重的礼物。

“天枢”消失，蝴蝶“沉睡”，实验室内，重新陷入一片寂静。

鹿青棠站在原地，有些茫然地转头看向四周，似乎是在期待着什么。

但周围一片寂静，什么都没有。

鹿青棠咬了下嘴唇，有些委屈地喊了声，“爸爸……”

没有回应。

就在鹿青棠准备四周围找一找时，耳麦里突然传出“糖糖”的示警声，“小主人，有大量人群靠近，从装备与标志来看，是军方！”

鹿青棠瞳孔蓦地一缩，想起还在外面的宁厌，刹那间抬步朝着门外冲去。

而就在她的身影消失在实验室的下一秒钟，一道修长的身影缓缓地从暗处走了出来，脸上戴着一张雕刻着精致花纹的银色面具，面具后的眼瞳注视着鹿青棠离开的方向，微微一笑，温柔地说道，“好久不见，我的宝贝。”

“欢迎来到……我的世界。”

——

同一时刻，鹿修远的车子在停在了城郊一座庄园外。

他刚走下车，立即便有人迎了上来，“鹿研究院，棠教授请您进去，她等您很久了。”

鹿修远怔了怔。

他想起此刻可能已经陷入包围圈中的鹿青棠，眼神陡然一凝，快步朝着庄园内走了进去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