而此刻的鹿闻笙……正是温清砚记忆中，那个他一手养大的少女，最肆意美好的模样。

“又或者——”鹿闻笙的手指，慢慢地滑过男人的嘴唇、鼻尖、眼睛，贴到温清砚耳边，低声道，“比起青棠，您清楚地知晓，我才是那个……最适合你的人。”

温清砚浅色的瞳孔蒙上一层阴影，“她不愿意留在这里，你又为何愿意？”

对比鹿青棠与他二十多年的感情，鹿闻笙与他，除了那个顺手为之的救命之恩外，他们之间再无多余的关系。

“大概是因为……”鹿闻笙笑了下，手指轻轻地抚着他的脸颊轮廓，“你长得很好看？”

温清砚额头冒出了一层细汗，淡淡地道，“你那位老师更好看。”

“所以，教父大人想听到什么样的答案？”鹿闻笙似乎有些忍俊不禁，笑着说，“您想听我说，除了青棠之外，还因为我对您……一见钟情、心生爱慕？”

温清砚清冷的眼瞳里多出一抹有些危险的神色。

他一直在派人盯着有关于鹿青棠的一切，自然清楚的知晓，眼前的人患有严重的情感障碍。

见似乎骗不过去了，鹿闻笙惋惜叹了口气，，轻声道，“因为我去不了京城，也没办法……回到青棠身边。”

温清砚不眨眼地注视着她。

鹿闻笙抬手搂住男人的脖子，红唇贴在他耳边，低声道，“在青棠身边待得越久，我越没办法掩饰自己……”

“我不想让她知道，鹿闻笙是个……天生的杀人犯。”

温清砚眼睫微垂，看着怀中的少女。

鹿闻笙纤细的双手捧着他的脸，笑了笑，声音诱人，“我杀得第一个人，是一个身强力壮的中年男人。”

“那个时候，我被那家人从孤儿院领了出去，他们将我关在了一个……放置着各种刑具的房间里。”

“没有人知道，我在被关进那个房间的第一时间，就已经想好了，该怎么杀掉对方。”

五岁的孩子，或许并不懂男人眼中流露出来的恶意，她只是下意识觉得害怕。

于是她的身体机能，本能地帮她做出了最有利的选择。

“我记住了那个房间内，所有刑具的位置，预测了那个男人所有可能会有的举动……”

“然后在他实施暴力的那一瞬间，计算好角度，毫无意外地，他就这样踩到了自己丢在地上的酒瓶，后脑勺撞到尖锐的桌角，就这样“砰”的一声……断了气。”

“我看着他睁大的眼睛，几乎是下意识地走到门外，哭喊着拍打起了门……”

“但其实没有人知道，那个时候……我其实并没有多害怕。”

温清砚眼睫动了动，看着怀中青涩地吻着他的少女，眼底透出了一丝浅浅的怜悯。

“我杀得第二个人……”鹿闻笙顿了下，“确切地说，是一家人。”

“青棠曾经问过我，我在孤儿院里，遇到的姐姐是什么人……”

“江束白出现后，所有人都理所应当地觉得，他就是那个“姐姐”。”

“但他们都不知道……”鹿闻笙手指尝试着解开男人的衬衫纽扣，咬了咬嘴唇，柔声道，“我在孤儿院里……真得认识过一个姐姐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