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等等!”徐三爷开口叫住了转身欲走的曲林春,目光深沉的看着那枚钥匙。
铜制的钥匙雕琢仔细,用一根红绳系了放在一个柳木盒子里,瞧着没什么稀奇的,却不知这枚钥匙背后隐藏了多少年的辛苦隐忍。
“曲大人,徐某孑然一身,身无长物亦无妻子,多年绸缪只为一个‘公平’二字,大人今日要看我的诚意,没问题。”
说罢,徐三爷从案台上取来纸笔平铺,在上面草草写下一个名字,而后将这个名字撕下来交到了曲林春手中:“这便是徐某的诚意。”
“昌平商行。”曲林春捏着手中单薄的纸页,嘴中缓缓的念出来一个名字,眼眸眯了眯唇边勾起一个淡淡的笑意:“曲某已经迫不及待了。”
昌平商行是徐家产业中一个微不足道的末尾,昌平商行虽然名为商行,但其实只是卖一些杂物的地方罢了,在众人眼中都是极其微不足道的存在,甚至都不值得跑这一趟,所以这么看来徐德才的这个诚意瞧着可没有多少份量。
不过曲林春是谁,他好歹在也在官场的尔虞我诈中侥幸偷生了几十年,徐德才在徐家的地位太过尴尬,既有才能又不受重视,若只是个管家掌柜便也罢了,大不了便改投其他商行,可是他偏偏身上还有徐家的血脉,其他商行见了他根本就不会给他机会。
徐德才能隐忍至今足可以见得他定然是个城府极深之人,这样的人哪怕不愿借曲林春的手,也不会拿一个微不足道的小商行来敷衍他,这样做还不如直接拒绝他的提议来的痛快却永绝后患。
因此徐德才既然拿这家商行出来,那这家商行就定然是不简单的,曲林春兴致勃勃的打量着这个名字。
昌平,看来它的昌平日子要过到头了。
翌日一早,一大批官兵一齐涌入了昌平商行,连带掌柜的小厮打杂四人被一并押入了打牢,而商行在同时被贴了封条。
毫无预兆,毫无理由的就这样查封了一家商行,可是徐家却从头到尾一个屁都没敢放。
“这到底是怎么回事!”徐老爷大发雷霆,痛斥着手下之人:“昌平商行好好的为什么会被查封!”
“查清楚了没有,到底是谁走漏了风声!”
下首之人一个个战战兢兢,却愣是一个开口的人都没有。
“说话啊,都哑巴了吗!”徐老爷瞧见一个开口说话的人都没有,当即心里更加气愤,他猛地一拍桌子:“去,把老三给我叫来!”
“老爷!”一个三十来岁的男人弓着身子凑了上来:“咱们做事一向都是小心谨慎的,万不该在这种时候出事啊。”
“您说……会不会是有人……”男人话未说完就住了口,可是徐老爷眼底已经一片清明。
“此事按下不表,你派人去彻查一番,一定记得不要走漏了风声。”徐老爷低声吩咐,便摆了摆手叫他退下去了。
一直等男人走远了,徐二爷这才快步上前小心翼翼的问道:“大哥,您真的觉得是有人在暗地里动手脚?”
徐二爷没什么本事,一直都是靠着徐大爷接济生活,因此一向是对他这个大哥马首是瞻。
徐老爷只是神色淡淡的瞥了他一眼没有说话。
“难道,难道是老三?”徐二爷思索了片刻猛地瞪大了眼睛:“不会吧,那小子竟然如此狼子野心?”
“亏得大哥您对他一向是兄弟友爱,更是对他万分信任,可是他竟然敢!”
“行了,没准的话就不要多说了。”徐大爷摆手止住了他的话:“你先回去吧,不要再这里添乱了,钥匙有了什么进展我会派人去只会你一声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