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是的,待得她回京,传唤她进宫一趟吧。”冯绘只想度过眼前的难关,顺着郑观音道。
“便如此。宋家几人,都赶紧放了。省得公主来问罪。”郑观音待人接物不是算差,她就是无比势利地按照身份地位转换表情姿态罢了。
“喏。”
冯绘等着就这句。
要知道,宋平两夫妻的答话都经过他的嘴巴润色,关押时间久了,难保他们几人会悄悄说什么屁话,被看守之人听去。
他如今已经被迫和宋明洛站在了一条船上,容不得一丝疏忽。
“我求不了。”
李秀宁微微眯起眼,平视着前方香炉里袅袅升起的白烟。
脑袋快埋进自己身子里的若姚抬眸:”公主是害怕打草惊蛇吗?如此会让对方更加忌惮?”
“嗯,你挺灵光,难怪明洛把令牌给你管。读过书吗?”李秀宁故作轻松道,眉头紧紧拧着。
若姚努力沉住气,可语气还是比平日快了许多:“奴幼时读过不少书,不过都上不得台面。”
“绑了的除了宋平夫妻俩,还有谁?”李秀宁则调动着记忆里的千丝万缕,试图窥得几分可能。
“三郎和碗娘。”
“碗娘……?”李秀宁几乎快忘了她。
自从碗娘婚后,除非明洛提及,她甚少主动关心,毕竟都大同小异,在婆家处得如何,日子好不好过,夫婿贴不贴心,以及比天地都大的生娃相关。
“对,是医师的姐姐,也是宋家唯一的女儿。”若姚以为公主不认识碗娘,解释道。
“有说什么不该说的吗?”
不知怎地,和宋平夫妻俩比,她反而更担心碗娘。
李秀宁犹且记得明洛上一次提碗娘的神情,三分淡漠三分担忧三分无奈,以及一分不为所动的无所谓。
人心总是那么复杂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