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幼兽齿印。”
齐鸿之淡淡地抛出一句,声音平静却似九天惊雷,瞬间让所有人毛骨悚然。
“鸿之!你别瞎说!”周瑛瑕急得压低声音同他耳语。
众人经他一提醒才恍然大悟,这满手密麻的齿痕却没有大幅度的撕裂伤,还欲盖弥彰地缠着布带遮掩……致死因竟然是溺水而亡。
众人经他一提醒才恍然大悟,这满手密麻的齿痕却没有大幅度的撕裂伤,还欲盖弥彰地缠着布带遮掩……致死因竟然是溺水而亡,其中蹊跷不言而喻。
周瑛瑕忍不住打了个寒战,一股寒意从脚底升起。
明仁帝锐利的目光一一从神色各异的众官员脸上扫过,最终停留在李少凡和齐鸿之身上几息,皱着眉眼,语气冰冷地下令:“给朕彻查,务必水落石出!”
出此事故,猎场诸多事宜还需善后,所有人便都滞留在原地。
山林间的血腥味尚未散尽,巡逻的侍卫踩着枯叶来回踱步,脚步声与更漏声交织成紧绷的弦。
三日后,密探快马加鞭传回消息,将矛头直指软禁中的泰王李承坤。
从白额虎暴走到刺客突袭,所有线索竟都诡异地指向这位被圈禁在王府的王爷。
朝堂上顿时炸开了锅,弹劾泰王的奏折如雪片般飞向御案。大臣们唾沫星子横飞地指责泰王狼子野心,甚至有人喊出"斩草除根"的激进言论。
李承胤靠在雕花榻上,指尖轻轻叩击扶手,听着亲信禀报。
熹光透过窗棂斜斜照进来,在他苍白的脸上投下阴影,忽然唇边溢出一丝冷笑——这栽赃的手段太过刻意,倒像是生怕别人看不出破绽。
泰王李承坤虽野心勃勃,但被软禁数月,眼线尽断,哪来的能力策划如此周密的刺杀。
李少凡这手借刀杀人玩得漂亮,既利用了帝王的猜忌,又借着满朝舆论堵住悠悠众口,明知是他所为却找不到任何证据。
玩得一手好计谋。
既然父皇选择睁一只眼闭一只眼,他又何必强出头?只能缄口不言。
李承胤垂下眼睑,盯着飘出热烟的茶杯。反正他自小在皇家薄情中长大,亲缘于他不过是锦上添花的点缀,在对自己不利的局面里舍弃一个不太重要的皇兄,倒也算不得什么损失。
医女端着药箱进来,规规矩矩行了个礼,便要为顾岚亭换药。
李承胤下意识起身,跟着走到床边,安静地坐在一旁。
医女动作麻利,专注地解开缠绕的布带。腐肉已被清理干净,但新长的肉芽仍在渗血,狰狞的伤口看得李承胤心口发紧:“他还有多久能醒?”
“回殿下,顾大人高热已退,脉象平稳,许是明日就能转醒。”
医女一边用镊子夹起浸着药水的纱布,一边解释,忽然瞥见李承胤肩上渗出的血渍,“殿下,您的伤口也该换药了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