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大半夜的,不大方便吧。”
“是个女客。”
知意一愣道,“叫她进来。”
来人戴着帷帽,一见知意便单腿下跪,“给夫人请安。”
知意一愣,没人唤过她夫人,这两个字听起来如此顺耳。
见知意不答,那人局促地问,“您是三皇子的爱侣吧?小人应该没喊错。”
“是。”知意缓缓答道,坐下来俯视着跪地的女子。
她揭起帷帽上的纱,露出面容——是个毫不起眼,扔人堆里就能遗忘的女子。
“夫人,我家家主让奴来表示一下诚意,请夫人收下。”
她从怀中摸出薄薄一张纸双手呈上。
知意接过一瞧,却是张万两之巨的龙头银票,见票即兑。
她心里怦怦直跳,想来这女子所求不是她能给的。
可这银票着实吸引人。
“你家主是何人?为何出手如此大方?又有何所图?”
“家主知道夫人是三皇子心上人,想必定然知道三皇子所经手的不少国事吧?”
“只需夫人将所知道的事情告诉奴婢,这些银子是夫人的辛苦费。”
“如能透露皇帝对大周未来与边境小国的关系的想法,还有一万明日送到府上。”
知意心中忐忑至极,她知道李瑞所批的折子都是密要。
要不是以为她还不识字,断不会在她面前展开。
“此事夫人知道,我家主知道,断不会说给任何外人听,请夫人放心。”
知意看着手上的银票,想到李瑞这次连一两银子也没给她留,还嘲讽她太过贪心,她一咬牙,“消息我有,这点银子不够买的。”
那女子低着头也不多说,从怀里又拿出一张票子,却是个五千两,“再多小人身上已经没有,请夫人开价,小人回去与家主商量,这些银子夫人可以先留着。”
“不必了,我们不必再见面,我不认得你,你也没来过我宅中。”
“如此最好。”
知意将自己所知道的和亲暹罗,攻打北狄等军情都告诉给了这人。
她以为对方定然失约,没想到第二天,小玉便从门口接到一封信。
上面写着“夫人亲启”,打开里头没半个字,只有一张一万两的银票。
知意惊得一屁股坐在床上,消化着这泼天的富贵。
几句话,整整两万五千两银子。
她们那条街所有人家加起来,把房卖了也凑不出五千两!
知意哆嗦着想将银票藏起来,只觉得哪里都不安全。
她没人可以商量,这件事也不敢向李瑞提起。
于是,她找到自己唯一信任的“贤德夫人”徐棠。
找到徐棠家时,她正将一块浅湖绿的衣料披在身上,对镜欣赏自己的身姿。
那料子触手软滑得像婴儿的肌肤。带着微微的流光,美不胜收。
知意进来眼光就被衣料吸引了,“好美。”她由衷赞道。
“你来摸摸。”
知意将料子披上身,徐棠赞道,“真漂亮。”
“可现在已是初秋,这料子夏日穿才合适。”
“傻妹妹,我要用它裁制内裙,没打算穿在外面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