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1019章(1 / 2)

季宴时声音低沉,带了点儿遗憾和惆怅,更多的是他独有的冷式温柔,“是。都是我的错。

只是已经发生的,道歉没有意义。

我愿意用一生弥补你!

嫁给我,可好?”

幸好嗓子里没了米粥,否则沈清棠会再被呛到一次。

这种说话方式实在太不季晏时。

不论是傻季宴时还是精季宴时。

偏他语气诚恳,态度虔诚,沈清棠听不出半点玩笑的意思。

于是,她有些不知所措。

身体比脑子反应更快一步。

她再次晕了过去。

沈清棠再次醒来时,船舱里的光线已经暗了下来。

整艘船上变得很安静。

床帐已经被放下,沈清棠看不见外面,只隐约看见有烛光闪烁。

身边睡着两个小家伙。

沈清棠摸摸一双儿女的头,在这宁静的夜里,又终于找回了还活着的真实感。

休息好的大脑在黑夜里异常活跃。

只是活跃的不是地方。

沈清棠情不自禁回忆起了昏迷前的事。

上船前昏迷那次。

记忆力变得出奇的好。

记得季宴时好看到妖艳的脸。

记得他柔软但是因为蛊毒折磨没什么血色的唇。

记得凸起的锁骨,笔直的人鱼线,壁垒分明的腹肌。

记得他像农夫与蛇故事中的蛇。她好心给它取暖,它却张牙舞爪转身“咬”了她。

……

单回忆,就让沈清棠口干舌燥。

直到回忆的画面停留在那声“族老”上。

沈清棠盯着床帐顶的眼睛渐渐模糊。

跟族老相处时间不算长。

多数时候族老都是个不讨喜的老头。

挑食,嘴欠,脾气古怪。

沈清棠在宁城或者海城时,一直在忙。

忙的一天都见不了族老几面。

在山下这段时间,说话最多大概就是临别那晚。

族老说了那么多。

唯独没说他会死。

沈清棠以为自己不怕死,却在死前又是遗书又是准备死前仪式。

而族老,一个字都没提,和平时别无二致。

他才是不怕死。

他总说自己不是大夫,是养蛊人,是毒人。

可他却救了三条命,唯独毒死了他自己。

沈清棠吸了吸鼻子。

床帐外,烛光摇曳。

一道黑影在床帐上放大,不等沈清棠出声,床帐就被掀起。

季宴时穿着一身红色中衣,立在床前,微微弯腰俯视她,“怎么还哭了?”

不知道是夜色撩人,还是烛光生暖。

模糊的视线中,季宴时的脸变得异常温柔,连白日深不可测的黑眸里都满是温柔。

沈清棠吸了吸鼻子,问他:“季宴时,族老走的时候,痛苦吗?”

季宴时摇头,“其实族老的痛觉跟普通人不一样。他走的很安详。”

“我还欠他一句谢谢。”

季宴时在床边坐下,用指腹抹掉沈清棠的眼泪,劝慰道:“我知道你遗憾什么。欠他命的是我。你和儿子都是我被连累。

他的救命之恩,我来还!你不必多想。”

沈清棠摇摇头。

事情是因季宴时而起不假。

族老若是只想救季宴时,完全可以不管果果死活,只杀了季宴时身上的母蛊就好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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