这三个字,像是从齿缝里硬挤出来的。
李岩松转过身体,带起一阵冷风,
"砰!"
拳头砸在电梯按键上的声音,让整个大厅瞬间安静。
引得大厅里所有人都转过头来,但他已经大步走向电梯。
电梯门合上,他看见镜面倒影里的自己——
精心打理的发型下,是一张惨白如鬼的脸。
领带勒得太紧,让他呼吸困难。
李岩松粗暴地扯开领结,昂贵的丝绸布料,像条死蛇般滑落在地。
去他妈的得体!
他现在想发疯!
数字不断跳动的楼层指示灯,在李岩松的眼底,映出猩红的光。
李岩松突然想起,今天早上对着镜子刮胡子时,他对着镜子练习了十七次"好久不见"的微笑。
现在想来,简直可笑至极。
他低头看着,自己骨节泛红的手。
他在期待什么呢?
自己一年半的杳无音信,难道还指望她守着回忆过日子?
多么讽刺。
自己像个毛头小子一样紧张忐忑,而她早已有了新的人生。
走廊尽头的安全出口指示灯,幽幽地亮着。
李岩松推开门,金属把手上的凉意,顺着指尖直达心底。
楼梯间的声控灯,随着他的脚步声次第亮起,又在他经过后逐一熄灭。
就像他生命里,那些关于景钰的光,终于全部暗了下去。
旋转门外的阳光,刺得他眼睛发疼。
李岩松站在台阶上,摸出烟盒的手抖得几乎打不开。
香烟在唇间,燃起苦涩的雾。
李岩松大步走进人潮,黑色西装很快被吞没在午后的光影里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