转身时,一枚梧桐叶落在他肩头,又轻轻滑落在地。
"去律所。"
他对司机说,声音平静得不像话,
"那份专利转让协议,我今天要签字。"
车窗缓缓升起,将秋夜微凉的空气隔绝在外。
贺城轩望着后视镜里越来越小的"初芽咨询"招牌,忽然很轻很轻地笑了。
这一次,他终于学会了用她需要的方式去爱她……
哪怕,是在她看不见的地方。
如今,他终于明白:
真正的爱不是占有,而是成为她身后那道,永远存在的影子……
在她需要时出现,在她幸福时隐去。
贺城轩想起,自己一开始刚入狱时,依然是那个,不可一世的人。
刚开始他拒绝认罪,并且坚信,自己很快就能出去。
证据?
他们能有什么证据?
李岩松的那场车祸,他设计的天衣无缝天衣无缝。
他们没法证明李岩松的车祸,和自己有关。
直到那天,景钰引导警察,找到了自己保险柜里的跨国交易记录。
如果不是有陈叔帮忙挡枪,恐怕自己的牢底都会坐穿。
那个时候,贺城轩每天晚上,躺在硬板床上,想的都是……如何报复景钰。
自己可是,她两个孩子的爸爸!
她怎么敢,在法庭上指证他?
就为了那个,可能永远醒不过来的男人?
贺城轩越想越气。
从高高在上的上位者,变成阶下囚,她用了好长一段时间,才慢慢能接受自己的现状。
狱警的冷眼、同监犯人的挑衅,让他暴躁易怒,甚至几次与人动手,被关禁闭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