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夫人，买点花吧，新鲜着呢。”

稚嫩的童声在沈听晚耳边响起。

她低下头，看到一个约摸五六岁的男孩，正推着车售卖鲜花。

孩子身上的衣服有些破旧，却浆洗的分外干净。

手里的花车上，堆满了各色花卉，有茉莉花、虞美人、百合、松果菊……

正争奇斗艳，开得灿烂。

沈听晚弯下腰，“好，帮我选三束祭拜用的菊花吧。”

男孩点点头，飞快选好三束开得灼灼的金菊，用力捧起来，踮起脚尖递给沈听晚，“夫人，三十个铜板，谢谢你的惠顾。”

“我娘说，祭拜的花一定要用最新鲜的，这样亡者的灵魂就能闻到新一年的气息。”

“你娘一定是一个很有学识的人。”

沈听晚接过鲜花，翻出三十个铜板放进男孩手心。

男孩羞涩笑了下，推着花车欢快的跑了，“卖花咯，新鲜的鲜花！”

童稚的吆喝声，回荡在熙攘的街头。

沈听晚看了眼天色，决定去德朗先生的坟前看看。

当时德朗先生惨遭杀害，遗体由他的学生们护送回国。

北城这里的，是沈听晚为他修建的衣冠冢，方便去祭拜。

她最近忙着和陆沉霄重建北城秩序，还有北城医院需要管理，已经很久没去探望过这位良师益友了。

还有她的祖父和娘亲，她也很久没去他们坟前坐坐了。

沈听晚先去祭拜了祖父和娘亲的坟冢。

最后才来到德朗先生的衣冠冢前。

坟前栽种着一棵柏树，还是她和陆沉霄亲手种下的，此刻正招摇的舒展着枝条。

坟前开满了不知名的小花，姹紫嫣红的，生机勃勃。

沈听晚把手里的金菊放在坟前。

然后掏出手帕，把墓碑上的灰尘给擦干净。

做完这些，她才低声喃喃着，“德朗先生，你为北城做的贡献，没有人会忘记。”

“总有一天，这盛世会如你所愿，人人平等，没有剥削和压榨，连风里都是自由的味道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