柔光从他的面颊、下颌,延伸过脖颈,蔓延被窝口露出的一小截肩膀。
虞如白平日看起来是总带着一层疏离感,好似脱尘升仙的修道之人。
此时看着少了一份清冷,多了一份柔软,身上若有若无的草药味也染上了几分暧昧。
花千娇伸手捏了一下虞如白的耳朵。
她以前就听别人说,世间男子耳根子都是软的,她早就想捏捏看虞如白的耳朵。
捏上去之后,的确软软的,尤其是耳垂,很温热。
捏了两下之后,觉得指尖的耳垂好像变得更热了。
月光依旧清幽,月亮还没爬至中天。
可红色的朝霞提前在虞如白的脸颊和耳根升起来了。
花千娇在光影间看得并不分明,正想再凑近点看,虞如白忽然睁开了眼。
“你刚才笑够了?”
凉凉的声音一出,花千娇意外,惊得下意识往后滚一圈。
奈何床上位置有限,花千娇才转半圈不到,就被迫停住了。
“你、你没晕?”花千娇疑惑,“不可能啊,我上床前探过你的脉了,你的确是被迷晕了。”
药效还未过,虞如白浑身上下动弹不得,只有脖子能微微转动。
他把脖子扭向床外一侧,红着脸道:
“刚醒。”
虞如白向来说话很直,极少撒谎。
就算患者在他面前哭得死去活来,他也是实话实说。
他自认为没有什么必要撒谎的时候,不过有时候人不愿面对当下的情况,或者不敢面对自己的心。
眼下,风清月朗的虞大夫撒谎了。
他才不是刚醒。
醒了好一会儿了。
而且他眼下慌得一批。
与花谷主还有几位长老用饭的时候,他直觉上有点不对,因此对入口的食物很有戒心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