村民们也不讲究那么多,赏月的时候就各自拿点东西吃,坐在草地上、石头上或者自家门口的石板上说说话。
“知知,你头上的珠花掉了。”薛澈走来。
薛澈也换了身干净衣裳,在静谧的月色中走来,像月宫童子。
苏知知正忙着把桌上的瓜果摆成一个月亮的形状,头也不回地道:
“我的手现在没空,你帮我捡一下哦。”
薛澈和知知相处了三年,牵过手打过架,一起念书一起练功还一起打过仗。
两个孩子太熟了,熟到像家人一样自然亲近。
薛澈很自然地弯腰捡起珠花,走到知知身边,按住苏知知的脑袋,顺手就把珠花又戴回她头上了。
这珠花还是去年慕容棣在县城里买的,苏知知很喜欢。
薛澈看见珠花想起了慕容棣:
“不知表哥在长安怎么样了。”
“等我明年到长安看看他就知道了。”
苏知知把水果摆成了月亮的形状,拿起一片柚子剥开吃:
“阿澈,你真的不和我们去京城么?”
薛澈手里也拿了个橘子在慢慢剥:
“我决定好了,已经写信给我爹了。今年我会跟着送冬衣的队伍去西北,兴许我爹会设法给我换个身份让我留在那。”
苏知知有点舍不得薛澈:“你为什么想去西北?”
薛澈:“我以前身体很差,差到我爹以为我活不下去。但是我现在身体好了,还学了剑法,我想像我爹那样,做一个真正的薛家人。”
苏知知和薛澈经历过靡婆的战事之后,好似又长大了一点。
他们看见了乡民们抵御外敌的坚决,也看见了阿那罗满身的伤痕。
他们隐隐意识到每个人都有自己想要守护和追求的东西。
薛澈觉得在黑匪山很开心,和知知在一起很开心,但是他有自己想要做的事情。
薛澈问苏知知:“你去了京城想做什么?
苏知知摇头:“爹娘要去京城干大事,我不知道我在京城能做什么。我只听人说过京城很远,京城很大,京城有好多有钱人,但是我没见过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