慕容宇听得探子将明国公府所发生的事情细细报上。
“这个郝仁,仗着有朕在背后撑腰,真是胆子愈发大了。”
慕容宇像是在斥责,可是心情明显很好,眼里甚至有笑意。
郝仁现在是他用得趁手的人,京中指不定有多少人暗中想拉拢郝仁。
郝仁膝下就一个女儿,说不定就有人打了结亲的主意。
可是杏花宴的事情一出,郝仁和恭亲王府还有贺府算是撕破了脸。京中也没有哪个高门大户会想谋苏知知做儿媳。
“郝大人大胆也是托了皇上的福,若无皇上抬举,郝大人一家在京中哪能有立锥之地?”王内侍笑眯眯地奉上茶。
慕容宇抿了一口茶,但笑不语。
往后,郝仁只会更死心塌地。
宫人端上来一盘糕点,一小块一小块的,恰好做成杏花样式。
慕容宇略抬指腹,吩咐王内侍:
“派人送一碟杏花糕去郝仁府上,就说,朕听说他们一家在明国公府没吃东西就走了,赐他们一碟宫中的杏花糕。”
“是,皇上。”王内侍正要领命而去。
慕容宇想到贺庭方和慕容循,收敛笑意,又补了一句:
“赐糕点的排场大些,让旁人都看见。”
杏花宴上,郝仁等人走后不久,恭亲王府和贺府的人也回去了。
慕容婉几乎是刚上马车,眼泪就止不住地流。
严老夫人那一句“贺府的姑娘可在乎名声”说的不只是贺府,还有她。
慕容铭当众做了蠢事,连带着她也损了名声。
一直以来,慕容婉都以自己的身份为傲,以家族为傲。
她是皇上的亲侄女,亲王之女,外祖父是朝中权臣。
她自小的吃穿用度仅次于公主,她学琴棋书画比宫里的公主学得更好。
若要谈亲事,只有她看不上别人的份,断然轮不到别人来挑她。
可是今日,她生平头一次感受到那么多异样的目光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