啧。
时御穹负手而立,看上去一如既往的孤高冷傲,实际上几乎愁得想把自己头发抓秃。
正窘迫间,谢寂离顶着满身伤痕缓缓爬起身,依旧挺直脊背,朝着剑尊俯身拱手行了一礼,“多谢前辈指点。”
他的语气十分沉静,听不出任何怨怼,一举一动也没有畏缩,保持着十足的稳重。
“……”,时御穹眸光微动,那点不满尽数消散,倒是真的有些欣赏这小子了。
翌日,尽管剑尊没有再开尊口继续相邀,谢寂离依然早早出现在其练剑的山巅。
结界尚未立起,剑尊在等他。
甫一见面,时御穹便将人从头到脚打量了一遍,见他身上的伤都不见了,也嗅不到什么血气,心头的紧张略略减去几分。
但他还是不放心地多问了一句,“百草峰灵植繁多,应当不缺你的伤药吧?”
其实他真正想知道的是年荼有什么反应,可不太好意思、也不大敢直接问出口。
说来奇怪,他竟没来由地有点畏惧那巴掌大点儿的小东西,不想知道她生气起来是什么模样。
谢寂离沉默了一瞬,如实回答,“昨日回去前,我先去了趟丹鼎峰。”
由青炎长老骂骂咧咧地替他治好了身上的伤,又换了身衣裳,他才敢回百草峰见年荼。
练剑必然要吃苦,他毫无怨言,可他既不想让年年担忧,也不想让她看到他的狼狈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