他已断断续续闭关百年,灵罡宗始终没什么变化,这次却产生如此剧变,令他有种所有物脱离掌控的烦躁。
都是因为那个该死的魔族……
一想到蛟那张妖异可恶的面孔,宗主只觉浑身上下的骨头和五脏六腑都开始产生重伤的幻痛。闭关百年,他的伤还未能养好。
他含恨咬牙,面上不露声色,又夸赞了百草峰和青芜长老几句。
年荼却眼尖地捕捉到他皱了下眉头,似有恨意一闪而逝,立刻警惕地竖起小耳朵。
看来果真是个表里不一、很会伪装的家伙。
宗主没把小兔子放在眼里,也就瞧不出她在想什么,夸了夸百草峰,话题又回到谢寂离身上,好像对他莫名赏识,一眼看中,非要收入座下不可。
在场众弟子忍不住心生嫉妒,又觉得理所当然。
天才总是如此引人注目,宗主慧眼识珠,看中这家伙也不奇怪。
众目睽睽之下,未等谢寂离作出回应,年荼先摇晃脑袋,张口就道,“不行。”
是敌是友尚不分明,她才不会让谢寂离以身涉险。
她正想搬出谢寂离答应永远追随她身边做借口,宗主却低声笑了起来,“好一只任性的小兔子。”
“仙途漫长,拜师是头等重要的大事,便是道侣也不该替对方做决定”,他的语气和蔼包容,仿佛面对着一个格外不懂事的小辈,提点教育道,“道侣之间相互扶持,他走得更远,对你也是好事一桩,为何要阻拦呢?难道一定要他依附于你?”
这话是实打实的挑拨了,言下之意,是年荼出于嫉妒和占有欲阻拦道侣拜师修炼,见不得伴侣比自己好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