朝朝像只八爪鱼似的紧紧搂着他,而向来抗拒肢体接触的暮暮,竟然没有推开。
他在哥哥怀里,找到了安全感。
景钰的心里,柔软的不可思议。
幸好,幸好暮暮在这里,并不孤单。
口袋里的手机突然震动,屏幕在黑暗中亮起刺目的光。
【可以聊聊吗?】
李岩松的消息,简短得像军事电报。
景钰冷笑一声,向地下室走去。
楼梯的木板,在她脚下发出轻微的呻吟。
地下室的门虚掩着,一线暖黄的光从缝隙中漏出来。
景钰推开门时,扑面而来的是浓烈的烟草味。
李岩松正靠在行军床上,指尖夹着半截烟,烟灰缸里已经堆了四五根烟蒂。
地下室的灯光昏黄如旧电影,景钰站在门口,香槟色真丝睡衣外,裹着件乳白色长绒外套,衣摆垂到小腿肚,像披着一截月光。
李岩松的,烟头在黑暗中明灭,烟雾缭绕间,他看见她纤细的脚踝,踩在毛绒拖鞋里。
景钰被烟味呛得皱眉,三步并作两步上前,夺过他指间的烟,按灭在床头铁皮盒上。
"滋"的一声响,铁盒烫出个焦黑小洞。
没等李岩松开口,她的巴掌已经甩过去——
"啪!"
一声脆响,在密闭的空间炸开。
景钰的掌心火辣辣地疼,而李岩松的脸只是微微偏了十五度,右颊迅速浮起淡红指印。
军人的本能让他绷紧下颌线,喉结滚动着咽下所有不适感。
“李岩松,你把暮暮养成了这样”
景钰的声音发抖,
“如果不是这次,你打算什么时候才告诉我?”
李岩松缓缓转回脸,阴影里他的眼神晦暗不明。
他忽然抓起她的手,他手掌宽厚而粗糙,指腹的枪茧摩挲着她纤细的腕骨,像是无声的控诉。